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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转帖全本] 【小村·春色】【全】作者:猎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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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第二十三集 第二章 美女无踪

  成刚也安静了一会儿,又问:「小王,据你分析,这个胡村如果真有贩毒的
话,他会是一个人吗?会不会有同伙?」

  小王沉思片刻,说道:「我想,如果他只是为了报复公司和董事长的话,那
有可能是一个人。如果他为了赚钱,或者有什么更大的目的,那么他当然就有同
伙。」

  成刚嗯了一声,说道:「我也是这么想的。」随后打了个呵欠。

  小王说道:「你困了,先睡吧,之后我们再谈这件事。」

  成刚说道:「好。不过还有一句话很重要,说完我们就睡。」

  小王问:「什么?」

  成刚缓缓地说:「我想,胡村既然追求过你,对你应该是真心的。那么,他
在走投无路的时候,有可能会跟你联络。如果他真的联络你,你千万别慌张,先
稳住他,再及时通知我,我会想办法抓住他的。只要抓住了他,事情就会水落石
出,公司就可以摆脱困境,我父亲的名誉也能恢复了。」

  小王表示道:「好,我会这么做的,就怕他不跟我联络。」

  成刚说道:「他联络你的可能性很大,因为他现在是惊弓之鸟,一点风吹草
动都会把他吓得要命。你不了解这种人的心态,那比被拖出去要枪毙的死刑犯还
糟糕。」

  小王轻笑,说道:「好像你当过警察似的。」

  成刚笑道:「我虽然没当过警察,可是我有经验。因为我以前经常跟人打架,
打完了,怕承担后果,逃跑是常有的事。」说着,又是一个呵欠。

  小王劝道:「还是睡吧,你真的困了,一定是刚才体力透支过头,下次别再
这么超过了。」

  成刚直笑,说道:「我的身体是铁打的。只要你愿意,我可以接着再来,一
直到天亮都不成问题。」

  小王娇笑几声,说道:「还是停吧,你不想活了,我还不想死咧。」

  成刚得意地说:「那我们就一起睡吧。」将小王搂得紧紧的,不再说话了。

  第二天早上,一睁开眼睛,已经六点多了。小王惊叫一声,连忙起来穿衣服。

  成刚睡眼惺忪地说:「急什么啊?再陪我躺一下。」

  小王一边穿裤子,一边说道:「我得去上班啊,又不像你,过得这么悠哉。」

  她身上只有内衣,看起来格外诱人。优美的体形、雪白的皮肤,被胸罩遮蔽
的微隆的乳房,被内裤包裹的臀部,都教人垂涎三尺。成刚看着看着,睡意便消
失了,甚至有些蠢蠢欲动。还没看够,碍眼的衣物已经将她包得严严实实。

  小王朝他一笑,说道:「我先走了,再联络吧。」

  成刚坐起来,露出宽厚的胸膛,说道:「你发骚的时候,随时来找我。」

  小王往门口走,回头说:「我有那么不要脸吗?」

  成刚伸着懒腰说:「要脸怎么还跟我干呢?」又说道:「别忘了我叮咛你的
最重要的事。」

  小王停步,郑重地说:「放心,我都刻在心上了。就算把你给忘了,也不会
忘了那件事。」向成刚微微地一笑便走了。

  接着,便听到开关门声与轻微的脚步声。卧室里的成刚又咕咚一声躺下,脑
子里又像狂风下的大海一样奔腾起来。

  昨夜的快活固然使人留恋,可是也有结束的时候。他还得面对现实中的大问
题,那就是父亲的病。他必须查明事实,还要使父亲醒过来。

  父亲现在可不能死,否则一定会死不瞑目,因为背上了这个黑锅。但愿老天
有眼,让父亲多活几年,自己也能多轻松几年。如果非要父亲死的话,至少也得
让他活到冤情昭雪。没有遗憾地死去才是种幸福完美的结束。

  想到要揪出胡村这家伙,他就有点发愁。大千世界,人海茫茫,想找一个人
谈何容易?想必这个时候,警察也应该在追捕胡村了吧?在这个多事之秋,最好
找雨荷帮忙。她若愿意出手,那家伙十有八九跑不了,而且会提早落网。

  他心想:我应该打个电话给她。可是,她跟自己已经分手了,也说过尽量少
见面,最好别见面,自己怎能这么厚脸皮?这实在让人为难。

  他下了床,穿好衣服,心中甜蜜与苦涩参半。

  雨荷是多么优秀的美人,为何个性这么好强?当我的情妇有什么不好?难道
没有男人的日子好过吗?当你发骚的时候怎么解决?难道要自己来吗?

  想了半天,他还是决定打电话。父亲的事非同小可,不找她还能找谁?毕竟
她办事极有魄力与效率。都这个节骨眼上了,切不可因小节而影响大局,再说,
自己不是也想努力让她重回怀抱吗?

  他鼓足勇气拨她的手机,想不到竟是关机状态。成刚觉得奇怪,按照警察的
规定,是全天不准关机的,难道她又在执行什么任务?

  由于联系不上她,他心里空荡荡的,又有点担心她在执行任务时遇到危险。
她可是他心爱的人,有什么闪失,会让他痛苦不堪的。他不敢往坏处想。

  等到七点以后,他下楼到小吃店简单地吃了些东西。却由于心事重重,而毫
无胃口。

  之后,他搭计程车直接上警察局打听,警方自然不肯告知。他一急之下,直
接去找认识的局长。局长告诉他,雨荷去南方的一个海滨城市公费旅游。由于她
逮捕了穷凶极恶的东北虎,获得上级的奖励,并享有旅游的待遇。

  成刚心里稍安,问:「那我现在有急事,该怎么联系她呢?」

  局长严肃地说:「按说,她是不该关机的。但是我说过,她既然是去旅游,
局里有任何任务都不必劳烦她。你想联络她,只有发短信了。」

  成刚噢了一声,没再多说,便离开了警局。

  他走到大街上,心想:这个局长没说实话。作为上司,怎么可能联络不上自
己的部下?要是有紧急任务,身为一个警察,也得放下手边任何事,退回执行任
务的。他不告诉我,也许有他的道理,毕竟他们是执法机关,有他们的纪律与规
定。可是,联络不上雨荷,下一步该怎么办?他一时间没了主意,便只好至医院
探望父亲。

  进了病房,只见父亲依旧昏迷不醒,看护的成业正躺在旁边的床上熟睡着,
倦容未褪。而父亲的床前,还坐着一个青年,那是成业的同学,想必是成业将自
己的好朋友找来帮忙了。

  这个青年是成刚见过的。他向成刚打了招呼,轻声说:「我叫醒成业吧?他
刚睡着。」

  成刚说道:「叫醒他吧。你们辛苦了。你跟成业回去休息,这里有我看着。」

  成业醒来后,揉揉眼睛,走了过来,说道:「哥,你来了就好。」

  成刚又看了呼吸缓慢的父亲一眼,说道:「成业,昨晚如何?你妈呢?」

  成业回答道:「昨晚一切正常,前半夜就让我妈回去休息了。她身体不是很
好,不能熬夜。」

  成刚点点头,说道:「成业,你带你同学去吃点东西,然后好好睡一觉吧。」
说着,从皮夹里掏出一百块。

  成业不接,说道:「哥,我身上的钱比你还多咧。」伸手入怀,掏出一叠钞
票,大约有几千块。他又说道:「都是妈给的。她平时从不少给我钱,我没什么
花。」

  成刚一笑,说道:「你还是学生,身上不要放那么多钱,会给自己惹祸,放
够用的就行了。」

  成业答应着,把钱收回去。他来到床前,再度仔细地看了看昏迷的父亲,才
与同学一起离开。

  成业走后,成刚坐在床前,望着熟睡似的父亲,心中感慨万千。人生自古谁
无死,无论帝王将相、皇亲国戚,还是富商巨贾、贩夫走卒,都有这么一天。父
亲如此强干的一个人,迟早也会倒下。

  人生多像一部电影,有开头就有结束,只能活着时好好活着,但愿死亡的那
一刻不留遗憾。

  他又想到很现实的问题,父亲究竟什么时候能醒来?他若能醒来,这场危机
就容易度过了,以他的经验和智慧,一定可以扭转乾坤。但是,他到底什么时候
才会醒来呢?

  此时,医生进来换药,他立即向医生提出这个问题。

  医生只是摇摇头,淡淡地说:「很难讲。」便冷漠地走了。

  这使成刚又感到一阵的空虚和失望。

  百般无奈之下,他掏出手机,给雨荷发了一封短信,将父亲的事扼要说了,
并期待她能快点收到,给予自己必要的帮忙。

  九点多时,江叔偕同一个女郎前来。

  成刚一见到她,不禁一愣,他感到一种美的冲击。美丽的人事物如一道无形
的光,会照亮人的眼睛,而此刻,成刚扎扎实实地感觉到这一道光芒。

  这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女郎,很随意地扎着马尾,穿着普通的休闲服,但是她
的身材特别吸引人。她的身高肯定在170公分以上,三围够标准,脸蛋也挑不
出什么毛病,尤其是一双滚圆清亮的大眼睛,带着一抹笑意。

  小王的气质是文静柔美的,而她是清新飘逸的。成刚心里出现个问号:这是
谁?竟然如此出众。跟我的美人们相比,简直快赶上雨荷和兰月了。

  成刚不禁多看了她几眼,那女郎并不紧张,只是笑了笑,显得落落大方。

  江叔为他们介绍:「这是董事长的大公子成刚,这位是新来的秘书姚秀君。」

  成刚礼貌地跟她握手,她的手柔腻而软滑。

  成刚望着她的俏脸,说道:「你好,你好,你真漂亮。」握了握,赶紧放开。

  姚秀君微笑道:「不敢当。我常听江叔夸奖你,果然百闻不如一见。以后有
机会请多多指教。」她的声音轻柔动听,就像在唱歌般迷人。

  这几句话听得成刚非常舒服,仿佛春风拂过湖面。他盯着这位美女,有点心
醉,但这里毕竟是医院,父亲还在一边不醒人事地躺着,他当然不会有什么过分
的举动。

  江叔说道:「秀君啊,你在这里看着,我跟成刚出去谈谈。」

  姚秀君答应一声,江叔便跟成刚到房外的长椅坐下。

  江叔转头看着成刚,问:「成刚,你看这个妞怎么样?」

  成刚淡淡一笑,说道:「很漂亮,很有修养,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内涵的美人。」

  他心想:原来她就是将小王挤到第二名的姚秀君,果然不错。如果我来评审,
说不也会定她为榜首。她的外表确实略胜小王一筹,可是人的价值不是由相貌来
决定,而是综合实力的表现。

  江叔笑了笑,说道:「你要是喜欢,等你上班时,可以调到你那里当秘书。」

  成刚笑两声,说道:「江叔,你又在说笑话了,身边有这么漂亮的秘书,我
还能专心工作吗?还是免了吧。」

  江叔收起笑容,说道:「这姑娘来公司没几天,给我的印象很好,不只长得
好,能力也强,表现很出众。要不是你有老婆了,她也要结婚了,我都想给你作
媒。」

  成刚听了有点失望,说道:「原来她要当新娘子了。」

  江叔说道:「她的未婚夫也是一位有为青年,目前被公司派往北京出差。等
他一回来,他们就准备结婚了。到时候,你也去喝喜酒吧。」

  成刚没来由地心往下一沉,好像这女郎不该嫁人似的。

  他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,就说道:「江叔,目前公司一切还好吧?」

  江叔嗯了一声,说道:「还好,还好。我请警界的朋友帮忙,让他们封锁消
息,使外界不知道贩毒事件。虽说有一些人知道了,但对我们的影响不是致命的。
不过,纸包不住火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这事不早点查清楚,我们早晚要吃亏的,
我可不想公司背这个黑锅。」

  成刚点点头,说道:「我会尽快查清这事。」听到公司没什么大变动,他总
算松了一口气。

  江叔唉了两声,摸了摸自己半白的头发,说道:「公司出了这种事,我也难
辞其咎,总觉得没脸面对你们家人,更没法面对你的父亲。」

  成刚说道:「这种事谁都不愿意发生。既然发生了,我们就得接受,总不可
能什么事都一帆风顺。再说,这事跟您有什么关系呢?您是公司的元老功臣,哪
来的责任呢?」

  江叔一脸悲伤,说道:「成刚啊,你大概也已经知道了,那个该死的胡村是
我的远房亲戚,当初是我引荐他进公司的。他的每一步发展,都跟我有关。如果
没有我的关系,他凭什么升得这么快?现在发生这种丑事,我怎么能不感到羞耻
呢?」说着说着,他的眼圈红了。

  成刚见了心酸,一把握住他的手,说道:「江叔,你这话说得太严重了,这
跟你没有关系。我们都是平凡人,无法预知未来,谁知道一向表现出色的胡村会
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?警察会收拾他,这事会水落石出的,您就不要再自责,
再难过了。我们家对您只有感激,没有埋怨。」

  江叔紧抿着嘴,另一只手盖在成刚的手上,说道:「成刚啊,你能这么说,
我就感激不尽了。为了公司,为了你们成家,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,也没有什么
怨言了。」

  成刚微笑,说道:「江叔,公司需要您,我们成家也需要您。您和我父亲都
应该长命百岁才是。」

  江叔听了,满脸笑容,激动得说不出话来,为成刚的通情达理而喜悦不已。

  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,江叔的手机响了。他看了看,放下手机站起来,说道:
「是客户跟我联络,我得回去了。」

  成刚也跟着站起来,说道:「快去吧,公司都拜托您了。」

  江叔轻拍成刚的肩膀,说道:「好好照顾你父亲,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。」

  随后,江叔招呼姚秀君走。

  当他们离开时,成刚望着姚秀君那轻扭的细腰、灵活摆动的圆臀,不禁看呆
了。

  谁知道,姚秀君竟突然回头,对他轻轻一笑,那笑容就像阳光突然从乌云中
乍现,让人感到非常温暖舒适,但是成刚却感到脸上发烧,因为他正盯着人家的
性感部位瞧呢!

  此时人家临去秋波一转,成刚来不及反应,只好强露笑容回应。

 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,他心想:我刚才的笑容不知道会不会有点傻?她不
会认为我是个登徒子吧?初次见面,可不要给人留下坏印象。

  想到江叔说可以将她调到身边工作,他感觉心里暖洋洋的。但一转念,想到
她就要结婚了,不禁有点若有所失,仿佛看到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。

  他回到病房,重新坐在床前,望着植物人般的老父,心里一阵阵地发寒。

  他心想:爸爸,你可千万要醒来,你现在可不是死的时候啊。真撑不下去的
话,也得等我接稳你的江山再走啊。

  我们是谈过历史的。想当年,建文为什么会丢掉皇位?原因很多。可是,如
果朱元璋能在活着的时候将皇位传给建文帝,等建文帝坐稳皇位,他再薨逝,结
局就不会那样。

  如果你现在死了,我就像建文帝,谁知道那些叔伯辈的负责人会不会服我?
他们会不会像当年的朱棣一样起来造反?要是这样,我能不能镇住他们?我要是
将宝座丢了,岂不成了第二个建文帝?

  无论是基于个人的情感,还是公司的利益,成刚都希望父亲快些醒来,能活
得长一些。

  将近中午时,继母何玉霞来了。

  经过一夜好眠,此刻的她容光焕发,精神百倍,更显得风姿楚楚,只是脸上
带着浓浓地忧愁。她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长版皮衣,围着毛领,看来格外气派。

  两人讲了几句话后,何玉霞说:「成刚,你去吃饭吧,我在这里陪他。」

  成刚便去用餐。

  找个地方扒了几口饭,退回病房,只见何玉霞正在拭泪。

  成刚惊问:「阿姨,你怎么了?出了什么事吗?」

  何玉霞掏出手绢,擦干眼泪,望着昏迷不醒的成子英,美目红肿地说:「没
出什么事。只是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,把我吓坏了。」

  成刚长吁一口气,问:「阿姨做了什么噩梦?」

  何玉霞有点窘,脸色微红,稳定一下心神,才小声说:「我梦见我怀孕了。
唉,都一把年纪了,还怀什么孩子啊?真羞人。」

  成刚说道:「只是梦罢了。然后呢?」

  何玉霞就说:「我梦见自己怀孕了,肚子一天天大起来。你父亲在我身边照
顾我,他非常高兴,还说一定要是个女儿,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,很想要个女儿。
结果我小产了,流了好多血。我惊叫着从梦里醒过来。想想这个梦,真是太可怕
了,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呢?」

  她心想:这应该是彩云易散,琉璃易碎吧?也许就是成子英的大限已到,撑
不下去了。可是这种想法怎么能告诉他儿子呢?

  成刚听了,并不担忧,只是笑笑,说道:「阿姨,这并不是什么噩梦啊。我
记得我以前看过解梦的书,关于」流产「的解释我还没忘。」

  何玉霞急道:「那你快说啊。我就因为怕不是好兆头,都没敢跟别人说。」

  她忍不住一把抓住成刚的手,随即意识到不妥,又急忙松开。

  成刚用轻松温和的语气,说道:「书上说,梦见流产,会遭横事,但终会度
过难关。所以,阿姨你也别胡思乱想了。」

  何玉霞眼睛一亮,带着几分兴奋说:「这么说,你父亲他不会有事了?」她
转头望着静躺的丈夫。

  成刚哪知道父亲会有什么结果呢?但为了让她心安愉快,只好说:「根据你
这个梦来判断,一定会万事无忧的。」

  心里却说:但愿没有事啊,父亲现在不能死啊!如果因为他的死,导致公司
土崩瓦解,我可是一大罪人了。

  何玉霞听了,情绪又好了点。

  她站了起来,在病房里徘徊着,轻声说:「他没事,我就没事。我可以接着
过好日子了。这种日子我还没过够呢。他要是不在了,我的下半生该怎么过呢?
幸好没事。」

  说着,她又走到成子英的病床前,对着丈夫满是柔情地说:「子英,子英,
快点醒来,跟我说说话吧。看在我们多年感情的份上,你别再吓我了,我的胆子
都快被你吓破了。」

  「你知道吗?你的两个孝顺孩子都在守着你。他们都跟我一样,时时刻刻盼
着你醒过来,跟我们一起说说笑笑,一家团圆。你怎么能舍得离开呢?你不能这
么狠心的。」

  她越说越动情,声音渐渐哽咽,语调越发凄楚,几乎要哭出来。

  一旁的成刚也听得很不好受,犹如万箭钻心。他走了过去,轻声说:「阿姨,
你不要激动,还是要保重身体。爸也不愿意你为他伤心的。」

  何玉霞嗯了一声,勉强对成刚一笑。那含泪的笑容很美,却也让人心碎。

  成刚经历过不少打打杀杀的场面,对于流血、伤亡的事向来不在乎,可是面
对父亲的昏迷,继母的悲伤,却不能无动于衷。亲情的力量毕竟是强大无边的。

  他们并肩坐下,暂时没有说话,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。成刚闻着她身上的香
气,虽然很舒服,却无法产生什么欲念。在这种场合,他的情绪是难以平静的。

  过了好久,成刚才说:「阿姨,你如果累了,就回去休息吧,我会照顾好父
亲的。你身体不好,别累坏了。」

  何玉霞听得心上犹如吹过暖风。她微微一笑,说道:「我不怕。我要多看看
他,多陪陪他。他要是醒来,看不到我,一定会失望的,说不定还会发脾气呢。」

  她的笑容凄美而动人,让人看着有点心酸。

  成刚见她执意如此,也就不再说什么了。

  他心想:继母对父亲如此深情,如此关切,父亲即使是死,也可以瞑目了。
只是不知道,将来我若处于父亲这种情况,身边会不会有人这么对我?

  父亲打拼一生,不惧风雨,勇往直前,处处显出强者的风采,末了终究也会
成为不得不向命运屈服的弱者,真令人伤感。可是,这是自然规律,非人力所能
改变的。能有个好女人相伴以终,也没有白活了。

  这天平安无事,除了少数几位朋友探望,以及医生,护士进出之外,没有什
么事发生。

  在天黑前,经过休息而显得精神奕奕的成业,又领着朋友来了。

  有成业的看护,成刚跟何玉霞便踱出病房,来到院子里,呼吸新鲜空气。

  院中花坛里的花丛,已经黯淡萎缩,即将凋谢。

  何玉霞望着它们,感慨道:「人不就跟花一样吗,有含苞、有盛开、有热烈、
有鲜艳,也有冷清和死亡。」

  成刚停步凝视,说道:「是这样讲没错,不过人甚至不如花。花谢了,明年
还会开,还能光彩照人。可是人呢?只有今生,没有来世,凋谢了就完了。相比
之下,人生比花要凄惨。」

  何玉霞点点头,略有所思,说道:「我们总有一天都要死吗?」

  成刚失笑,说道:「阿姨啊,那些自命为真龙天子的皇帝都会死的,何况我
们这些平民百姓?死是不可避免的。」

  何玉霞的目光转到成刚的脸上,说道:「那你怕死吗?」

  成刚想了想,回答道:「我不怕。」

  何玉霞低眉垂眼,小声说:「我怕,怕极了。」

  成刚不解地问:「你怕什么?」

  何玉霞有点难为情,说道:「荣华富贵、锦衣玉食的日子,我还没有过够。
要是现在就死了,我到九泉之下也会感到遗憾的。」

  成刚呵呵笑了几声,说道:「阿姨,你别胡思乱想了。你还年轻,好日子还
多得是呢。」

  何玉霞摇摇头,说道:「成业都那么大了,我怎么还年轻啊?好日子都已经
过去了。要说好日子,这些年日子是不错,有你父亲疼爱着、支撑着,我可以舒
舒服服地当成太太,真的非常满意,非常幸福。可是,你父亲现在这个样子,即
使醒过来,也大不如以往,这总教人心惊肉跳、寝食不安。从发现他的病之后,
我就开始失眠了。人们以为有钱就快乐舒服,可是,他们哪里知道我们的苦处?」

  成刚安慰道:「月有阴晴圆缺,人有生老病死,这都是自然规律,谁也躲不
过。阿姨,你不要想那么多,还是勇敢地面对现实吧,这样你才能活得真实,活
得轻松点。」

  何玉霞深吸一口气,说道:「成刚啊,我有点饿了,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
吧。」

  成刚说:「好啊。你想吃什么?我陪你。」

  他们上了何玉霞的红色轿车。何玉霞发动车子,车便轻快而平稳地向前驶去。

  坐在她身边的成刚,看着继母,见她眼角隐约还有着泪痕,不禁心中酸楚。

  他心想:父亲真要撒手人寰,这位艳丽的美人将有何种命运?明天是未可知
的,想到她跟自己的一夜情,心里又不自在起来,这太混乱了。虽说这种事并不
少见,可是发生在自己家里,还是有点不爽快。但毕竟已经发生,无法改变了。

  何玉霞将车停在一家新开张的小餐馆前。餐馆的橱窗上贴着一些广告标语,
如经济实惠、美味飘香、宾至如归等等,使人心生舒畅温暖之感。

  何玉霞介绍说:「我来过一次,做的菜还不错。你也来尝尝,我还想跟你好
好谈谈。」

  成刚说道:「阿姨相中的地方,不会错的。」

  何玉霞淡淡一笑,没再说什么。

  进了包厢,点了几样小菜,屋里只剩下两人。他们面对面,隔桌而坐,一边
品茶,一边聊天。

  何玉霞啜了口茶,皱眉道:「他们这茶太差劲了,简直像在喝白菜水。」

  成刚笑了,说道:「这只是一家小餐馆,能有什么好茶?要是这茶跟我们家
的一样好,那他们不就赔死了?」

  何玉霞放下茶杯,笑道:「我怎么这么糊涂,这是小孩子都能想到的事,我
居然忘了。大概这阵子心慌意乱,别的都忽略了。」

  成刚点点头,说道:「光父亲的病就够你操心的了。」

  何玉霞长吁一口气,说道:「成刚啊,我们暂时不提他,还是谈点轻松的话
题吧。」

  成刚说道:「好,那我们谈谈成业的感情生活吧。」

  一提这话,何玉霞白晰俏丽的脸上绽出开心的笑容,令人感到好生温暖。

  她轻轻摇摇头,说道:「这小子真差劲,太让我觉得没面子了。」

  成刚笑了一声,猜测道:「怎么?难道成业失恋了?」

  何玉霞说道:「那倒没有,还在一起呢。只是他太笨太胆小,交往这么久,
连人家的嘴都没有亲过。唉,你说他丢不丢脸?」边说,边皱起了眉头。

  成刚心里也大为不满。一个男人不能那么胆小,尤其在女人面前,宁愿像豺
狼虎豹,也不要像小绵羊。表现得太柔弱、太保守,会被女人瞧不起的,会认为
你不像个男人。而且,在适当的时候像头野兽,她反而还会更爱你。

  有些女人真奇怪,你把她捧得活像仙女,对她尊重怜爱,她并不领情,也不
感谢,你对她连打带骂,口出秽言,她却对你死心塌地。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。

  成业在这方面实在差劲,要是听他成刚的,保证百战百胜。

  他安慰继母说:「也许成业有他自己的观点吧。说不定他想谈精神恋爱,不
掺杂生理的欲望。」

  何玉霞端详着成刚,说道:「在这方面,他得向你学习,你可以当他的老师
了。你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搞定的。」

  这话听得成刚脸上发热,他直视着何玉霞,说道:「阿姨,你怎么知道?你
对我真那么了解吗?」

  这话听在何玉霞的耳里,像是在提醒她什么,使她不禁害羞起来,连忙低头
喝茶。她的心中自然浮起了两人间的秘密情事,那是她记忆中的珍宝,除了他们
两人之外,万万不能示人的。

  菜一道道端上来,香气扑鼻。出乎意料的,菜做得确实好,连成刚这般见过
大场面的人都无可挑剔。

  他心想:想不到这小店的门面与装潢都不起眼,厨艺还真不错。因此,他索
性放开怀来,尽情享用。

  何玉霞也没有说话,只是安安静静地品尝菜肴。从她的表情显示出,心情已
经平静多了。

  吃完饭后,何玉霞抬起头,瞅着成刚出神。

  那充满成熟美的俏脸、丰满的红唇、高贵的气质、含意幽深的眼神,都令成
刚枰然心动,但他并没喝酒,因此能把持住自己。

  他不说话,静等着她开口。何玉霞红唇翕动,欲言又止,脸上透出尴尬之意,
甚至有些许羞涩。

  成刚感到奇怪,问:「阿姨,你有话直说吧。我们都是自己人,没什么不能
说的。」

  何玉霞深吸几口气,才放胆地说:「成刚,我当你的情妇吧。」

  成刚吓了一跳,犹如五雷轰顶,几乎要从椅子上跌落在地,脸色都变了。

  他眨了眨眼睛,使劲摆手道:「不、不行!你一定哪根筋不对了,才会这样
胡言乱语。」

  何玉霞激动地按住他的手,颤抖着说:「不,成刚,我是说真的。我头脑很
清楚,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我就是想当你的女人。」

  成刚不安地抽回手,问:「为什么?为什么?」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发颤,
有如身堕冰窖。

  何玉霞咬了咬嘴唇,说道:「你父亲恐怕随时都会离开。他要是不在了,我
怎么办呢?我总得有个打算吧?要我离开成家改嫁,我绝对不愿意,我认为已经
是成家的人,这辈子都不变了。所以,跟了你,最合适不过了。」

  成刚猛摇头,说道:「不行,这根本不符合常理,太离谱了,我无法接受。」

  何玉霞问:「你是嫌我年纪太大,不吸引人了吗?」她摸摸自己的俏脸。

  成刚说道:「不是。你虽然比我大些,但你的魅力并不比哪些年轻女孩差。」

  何玉霞追问:「那是为什么?是因为你有老婆吗?这不成问题。我只是想跟
着你,不会影响你的家庭的。」

  成刚轻轻摆了摆手,说道:「也不是因为这个。问题很简单,你是我的继母,
我算是你的儿子。我们如果在一起,会被世人唾骂,被认为是禽兽。我们会被千
夫所指的。」他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。

  何玉霞索性豁出去了,说道:「我们只是名义上的母子,并不是真的母子啊!
我们根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,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?你看过《雷雨》的戏吧?戏
里的繁漪跟周家大少爷不也在一起了吗?」

  成刚苦笑道:「但是他们并没有好结局啊,一个死了,一个疯了。难道你希
望我们也落到同样的下场吗?」

  何玉霞淡淡一笑,说道:「那是二十世纪初的事。现在时代不同,人们的观
念也都进步了。」

  成刚强调道:「就算这些都不成问题,难道你就不顾及成业的感受?重点是
我爸还没死!我们谈这个问题,不觉得很不妥当吗?」

  何玉霞听罢,满心羞愧,说道:「成刚,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无情了?自己的
丈夫还活着,就已经打算将自己推销出去,是不是太不要脸了?你说实话。」

  成刚连忙表示:「没有,没有。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,我当然很清楚。你
在人格上绝对没有问题。」

  何玉霞掠了一下鬓发,冷笑道:「怎么会没有问题?至少我跟你还有过不该
有的一段关系。」

  成刚将视线移到别处,说道:「那是无心之过,还提它干嘛?你不是说你已
经不放在心上了吗?」

  何玉霞注视着成刚,说道:「没错,不放在心上了,但并不等于忘记。那是
我生命中感到最美妙的一次,不管那个男人跟我是什么关系,我都会记得他,记
得这一切。这是种刻骨铭心的记忆啊。」

  她的脸上泛出陶醉般的笑容,这表情令成刚又惭愧,又骄傲。那一次他的表
现得相当出色,将何玉霞干得香汗淋漓、呻吟不已、欲仙欲死,他一闭上眼睛,
仿佛又回到那张床上,压在那丰腴而柔软的娇躯上。

  成刚叹了两声,说道:「阿姨,你就当那是一场荒唐的梦吧!」

  何玉霞眯眼一笑,咄咄逼人地说:「成刚,难道你不愿意再进入那美梦之中
吗?你对我一点留恋都没有吗?」她深吸一口气,使自己的胸脯更突出一些。

  成刚哪里敢看,低下头,说道:「阿姨,求求你,不要再逼我了。你要是再
逼我,我就要疯了。」他的样子和声音,简直可怜至极。

  何玉霞点了点头,说道:「好,成刚,我不再逼你了。不过你要答应我,如
果你父亲真的不行了,请你考虑接纳我吧!毕竟我们好过一次,我不相信你会那
么绝情。至于成业,你不必想太多。他是一个好孩子,他会想通的。如果到时候
有什么问题,我自会向他解释,会使他明白我这个当妈的并没有做错。」

  成刚没办法,说道:「那就等我父亲百年之后的吧。」

  他心想:要真是接纳了你,那我跟成业的关系都乱了。你扑进我怀里,成业
该称呼我什么呢?还能叫我哥哥吗?再叫哥哥,会不会感觉怪怪的?

  稍后,他们离开餐馆,坐上轿车,向医院驶去。

  经过这件事之后,他们仿佛都有了心事,一路上默默无语。回到病房,天已
经黑了。

  成刚拍拍成业的肩膀,说道:「成业,带你妈回去吧,今晚上我来看护,你
们可以回去安心地睡觉了。」

  成业望着成刚,说道:「哥,不如今晚还是由我来吧。我有同学陪着,不累
的。」

  成刚郑重地说:「你已经耽误很多功课,不能再耽误了。回去吧,听我的。」

  成业见到成刚的表情,嗯了一声,说道:「好吧,哥,我听你的就是了。」

  何玉霞关切地望着成刚,美目中流露着温情,说道:「成刚,你一个人在这
里,我不太放心,不如我留下来陪你吧,你也有个说话的人。不然,这漫漫长夜,
你要怎么过呢?」

  成刚微微一笑,说道:「我的身体很好,挺一挺,这一夜就过去了。你可别
留下,你本来睡眠品质就不好,就别在这受罪了,爸不会怪你的,他向来就很疼
你。」

  言已至此,何玉霞就不好再坚持了,只好说:「那你要照顾好自己。有什么
事,马上打电话给我。」说罢,这才领着成业离开。

  离开时,她还回头看了看成刚,那目光中分明是一种爱恋的激情,这使成刚
感到紧张。他看了看躺着的父亲,见他一动不动,心里才稍安一些。仿佛他在和
继母调情,生怕被父亲发现。

  他们离开之后,房里又安静下来。电灯洒下洁白的光亮,使成子英的脸看起
来特别清晰。

  成刚走近父亲,认真看了一阵。在父亲严肃的面孔前,他任何冒犯继母的念
头都没有了。

  他心道:父亲啊,我是你的儿子,我有任何的过错,都请您原谅。我是有错,
但我不是故意的。长夜漫漫,孤独难忍。但成刚是一个强者,绝不会叫一声苦,
发一点牢骚。身为人子,这是他应该做的。

  前半夜还好过,难过的是后半夜。到了凌晨十二点左右,人多半都会昏昏欲
睡,成刚也不例外。

  他坐久了,便站起来在病房里踱步,一会儿看看窗外的黑暗,一会儿看看父
亲。他是多么希望父亲突然睁开眼来跟他说话啊!

  前半夜,医生来换过一次点滴,再没有别人来,这后半夜,大概也只有成刚
一个人了。

  成刚心想:过了十二点,离天亮不会太远了。这个时候,我的女人们应该都
在被窝里做春梦吧,不知道会不会梦见我。

 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,房门吱呀一声开了,一个男人端着盖有白布的托盘进来。
这人穿一身白长袍,戴着白帽子,戴着大口罩,只露两只眼睛,看样子是个医生。

  值得注意的是,这人的个头很高。成刚的个头已经不低了,而他竟比成刚还
高一个头。不但高,还颇为壮实,称得上虎背熊腰。那白袍穿在身上,绷得紧紧
的,迈步都有点困难。

  成刚多看了他几眼,问:「你是谁?」

  那男人将托盘放在桌上,回答道:「我是医生。」

  成刚追问:「你来干嘛?」

  医生说:「我是来换点滴的。」

  成刚觉得奇怪,说道:「不是已经换过了吗?」

  医生哦了一声,说道:「量不够,需要加量。」边说着,他边向病床走去。

  成刚心中狐疑,跟了上去,问:「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?」

  医生说道:「我是值夜医生。」他来到成子英跟前,慢慢坐了下来,而成刚
就站在他身边,看着他换点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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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 第二十四集

          

              【内容简介】

  在送医急救后,胡村终究不治身亡,只留下一个暗藏幕后黑手的哑谜,使得
成刚脑中更加千头万绪,烦乱不已……

  成子英的苏醒,总算为乌云密布的局势带来一线曙光。而成子英有监于种种
利害关系,决定提早让成刚接管公司,成刚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,会如何因应?

  与此同时,雨荷终于有了回信,兰月、兰雪姐妹又联袂到达省城,而成业也
对姚秀君意乱情迷……种种事件的交织与人物的会合,将会为成刚带来什么影响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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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第二十四集 第一章 短命家伙

  成刚看到仰躺在地上的那个人,帽子已经掉了,身体抽搐着,脸上淌着血,
看样子还没有死。这时候,小王从店里跑出来,跑到成刚身边,看到眼前的一幕,
不禁大叫一声,双手拉着成刚胳膊,喊道:「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?刚才还
好好的呢。他怎么会变成这样?」

  成刚忍住心里的痛苦跟愤怒,说道:「一辆该死的汽车撞到他,就成了这样
子了。」

  小王呼吸急促地说:「成刚,那现在怎么办?怎么办?」

  成刚如梦方醒,说道:「送医院急救,他可不能死啊。他要是死了,公司的
事要怎么办?」他凑上前,弯腰将胡村抱起,向计程车跑去。围观的人可不少,
大家都兴高采烈的,人们都喜欢看热闹。

  成刚冲出人群,寻找计程车。那些计程车见出了这等事,都不愿载,都纷纷
加速驶离,跟逃命似的。是啊,谁都不愿意沾上晦气,沾上血腥味。他们都怕会
影响自己的前送和命运。

  关键时刻,还是小王起了作用。在成刚拦车无效的情况下,她勇敢地站向路
中心,挥手拦车。几辆车绕过她身边呼啸而过后,终于有车停了。司机从车窗采
出脑袋吼道:「我说美女啊,你不想活了吗?可别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啊。」

  小王走上前,焦急地说:「司机先生,帮个忙吧。我的亲人出车祸了,请你
送他去医院。」司机直摇头,说道:「大美女啊,这事谁愿意干啊?弄不好会不
吉利的。」成刚抱着胡村跑到车前,大声道:「我多给钱就是了。我给你一百块
钱。」司机没点头。成刚急道:「我给你三百块钱总行了吧?」司机犹豫着。小
王催促道:「时间宝贵啊。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啊。」

  司机像下定了决心,重重一点头,说道:「我载就是了。不过,你们可不能
让他弄脏我的车啊。」两人答应一声,连忙上车。成刚抱着胡村坐上车,行动不
便就算了,在他不注意时,胡村身上的血还沾到了他衣服上。可当此非常时刻,
成刚以大局为重,哪还顾得上卫生问题呢?

  那车在马路上风驰电掣般地前进着,两边的景物刷刷后退着。成刚生怕他死
了,便说道:「胡村,胡村,你可得挺住,千万别死啊。你要是死了,我肯定不
会放过你。」

  那胡村张着嘴,喉咙里格格地响着,就是说不出话来。到后来,成刚真急了,
便晃着他的身子问道:「胡村,你快点告诉我,你那个该死的朋友是谁?他住在
哪里?怎么跟他联系?」只见胡村双眼闭着,喉咙一动一动的,就是说不出话。
这使成刚心如刀绞,忍不住骂道:「你再不说话,我就把你扔到车外去,让你被
车辗成肉饼。」

  司机吓了一跳,说道:「我说大哥啊,我求你了。你可别那么做,你要是那
么做了,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。」

  小王温和地说:「司机先生,他是在开玩笑,并不会翼的那么做。」

  司机哦了一声,说道:「那我可谢天谢地了。」

  小王转头看着成刚,黑暗中,能感觉他的脸色很不好。小王便说道:「成刚
啊,你就不要再激动了。他现在这个样子,怎么跟你说话啊?他已经说不出来了。」

  成刚悲叹道:「老天爷啊,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小子死啊。他要是死了,公
司怎么办?我父亲怎么办呐?老天保佑,老天保佑……」他不断地重复着,祈求
着,也不知道上天到底能不能听到。

  他们去了附近的大医院。一下车,成刚抱着胡村就往里面跑。司机急呼:
「你还没给钱呐。三百啊,我的三百块钱呐。」

  小王说道:「你急什么呀?钱在这儿呢。」她掏出钱来塞给司机。然后也跑
起来,向成刚追去。

  进医院之后,成刚将胡村交给医生。一阵的忙乱之后,医院里安静下来。胡
村被推进急庝室,而成刚和小王只好在外面的走廊上等待。那种等待的滋味是一
种难熬的折磨啊,仿佛比那些着名的酷刑都难受。

  小王还好,端坐在长椅上。而成刚则像驴拉磨似的在她眼前转着圈。一会儿
在左,一会儿在右,一圈圈转着。咬着牙,拳头握得格格响,一脸的悲愤和不安。
他十分了解这个胡村的重要性。他要是死了,线索可就断了,想找到幕后主使人,
难度太大了。

  小王劝道:「成刚啊,你不要再转了,转得我眼花缭乱的,头都大了。」

  成刚噢了一声,站在小王面前,皱眉道:「小王啊,你说这个胡村能不能活
下来?也就是说,他会不会死掉?」

  小王抱着手臂,轻轻叹息一声,说道:「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」,这种事咱
们说了不算。「见成刚脸色,便又说:」但胡村身体不差,看着可不像短命相啊。
他应该能活下来,能说话吧?「她心里也没底,但她仍希望这个胡村多活几天。

  成刚思了两声,点点头,说道:「是啊,是啊,他一个大男人,年纪又这么
轻,只是被车给撞了一下,应该没事的。我看他那个样子,再活个三两年是不成
问题的。要是现在死了,当初就不该生下来。要是活这么短,出生还有什么意思
呢?怎么也得活到四十岁吧。」

  小王也附和道:「是啊,四十岁,并不大,并不难活到啊。」心里却说,在
漫长的历史长河中,有多少人都活不到四十岁啊。人的寿命好像冥冥之中已经注
定了,谁也无力改变的,像周瑜、岳飞都没能活到四十岁啊。谁知道我们能不能
活过四十岁呢?就因为不知道,我们才能心平气和地活着。要是能看到自己生命
的终点就在不远处,那谁还有活的兴致?

  成刚好不容易冷静下来。他来到窗前,看着黑茫茫的夜色,以及夜色中星星
点点的灯光,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令晚的行动。他心说:「如果我一直站在那里,
而不去超市的话,那么。这不是这事就可以避免呢?自己先下手为强,将其抓住,
不就没有这事了吗?自己抓住他,他就不会被车给撞了。唉,都是我的错啊!那
时喉咙干就让它干,忍一忍就过去了。这一进超市,害得情况变成现在这样……」

  再说撞他的车,难道是凑巧撞到的?还是杀人灭口呢?看那车当时的表现,
应该是后者。那车就是想撞死胡村。他们撞死他无疑是除掉后患,减少麻烦。既
然如此,为什么不早点下手呢?在他跟小王会面之前就动手。为何他们见完面后
才撞死他呢?想杀他的人究竟是谁?估计十有八九就是将他害得不敢出门见人,
并把他藏起来的朋友。若果真如此,胡村交上这样的朋友,真是天大的不幸啊!

  我如何将这个坏家伙从暗处揪出来呢?胡村要是死了,这事就更难办了。不
知道小王今晚有没有什么收获。

  他转回身,坐到小王身边,看了看急庝室紧闭的门,便问道:「小王啊,刚
才见面,那个胡村都跟你说什么了?」他望着小王温柔而平静的俏脸,心里抱着
极大的希望。

  小王眨了眨美目,脸上作回忆之色,轻声说:「他也没跟我说多少话,主要
是讲他对我的爱慕跟相思之情。」

  成刚追问道:寻别的呢?难道就没有别的吗?「

  小王皱了皱眉,说道:「别的话没有多说。」

  成刚说道:「总不能就他一个人自说白话啊,你也得说话啊。难道你就没有
问点有用的吗?在去之前,我可嘱咐过了。你应该完成任务啊。」

  小王思了一声,说道:「我当然不会忘。我们一见时,我就问他那个可恶的
朋友究竟是谁?他只是笑了笑,说跟我无关还是不要问的好。他还说,今晚不谈
别的,只谈风月。你说说,这人多烦人。」

  成刚一拉小王的手,说道:「那你总得想想办法啊。你去跟他见面,可不是
听他像狗一样狂吠去了,咱们是为了获得有用的情报。」

  小王连连点头,说道:「我知道,我知道的。我时刻想着呢。不为了这个,
我就不去了。我为了得到有用的情报,就耐着性子,听他胡说八道。整个见面若
有一百句话,有九十句是他说的,他说的尽是爱情方面的,听得我都要坐不住了。」

  成刚说道:「坐不住也得坐啊。」舍不得孩子,套不着狼,舍不得媳妇,抓
不着色狼「。为了得到咱们想要的情报,只好委屈你了。」

  小王娇嗔地一笑,说道:「幸好不是献身,不是失身。不然的话,我才不干
呢。我再傻,也不会去用美人计。那种事我可做不来。」

  成刚微微笑了笑,说道:「要是非让你牺牲色相,我还不肯呢。虽说你不是
我老婆,可也是我的女人。让自己的女人陪别的男人干那个,那不等于给自己戴
绿帽子吗?那种事我坚决反对。」

  小王轻声笑了,说道:「你这话说得还挺像男子汉的。男子汉就应该处处为
自己的女人着想,保护她们,疼爱她们。这样的话,女人才会爱你。」

  成刚说道:「我不宣让我的女人失望的。我宁可自己流血、断头,也不要女
人用贞操换来我的苟活。」

  小王夸道:「好样的,我喜欢。」

  成刚笑笑,说道:「小王,你快告诉我,你今晚究竟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。」

  小王想了想,说道:「只是在他离开之前,有那么一句话才有用吧。不过,
说了等于没说。」

  成刚大感兴趣,连忙催她快讲。他相信,自己需要的答案也许就在其中。

  小王缓缓地说:「在他要走之前,我就问:」你要去哪里?我以后要是想联
系你,该怎么办?「他听了很高兴,说」我会主动联系你的。你想找我找不到的。
「我见他要走了,就有点急了,问他对我是不是真心的。

  他说是的。

  我就说,「你既然对我真心的,为什么你连那个害你身败名裂的朋友的名字
都不肯告诉我呢?可见你是假的。」

  他听了惊慌,就赌咒发誓地表示真心。

  我就说:「你说别的都没有用,你只要告诉我那个人是谁,我就相信你的真
情了。」他的脸上显出很为难的神色。

  然后,他长叹了一口气说他不能说给我听。但为了表达真心,他可以做一个
动作让我猜。能不能猜出来,就看我的智商了。「

  成刚听得眼睛为之一亮,微笑道:「这家伙还挺有间心呢,居然跟你玩上猜
谜游戏了。你快点告诉我,他做了个什么动作?」

  小王回答道:「这个动作很简单,只不过用手指了指桌子。」

  成刚皱眉道:「这是什么意思?难不成那桌子有什么奇怪的吗?」

  小王回答道:「那桌子也只是普通的木制桌子,没什么特色,也不高档。这
桌子是用来放咖啡之类东西的。」

  成刚心里登时翻江倒海,说道:「小王,那他就没再说什么了吗?」

  小王说道:「除了这个动作,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。」

  成刚唉了两声,说道:「这小子真可恶啊,直接将姓名说出来不就没事了吗?
何必玩这种游戏呢?真够差劲的。如果这小子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咱们就只能
耐心地猜谜玩了。」

  小王点头道:「可不是嘛。成刚,你猜那个动作是什么意」H「?」

  成刚不答反问:「你猜到什么了?」

  小王摇头道:「我也猜不出来。他的意思可能是在告诉我们,他那个坏朋友
的职业吧。」

  成刚转了转眼珠子,说道:「你的意思是说,那个幕后主使人可能是个卖桌
子、卖家具的?或者干脆就是个木匠,专门替人打造桌子一类家具的?」

  小王说道:「应该是这样吧。如果不是,那他是什么意思呢?总不会告诉咱
们,他那个朋友是工人,专门给人扛扛桌子一类家具吧。」

  成刚听罢乐了,说道:「要说是卖家具的,倒有可能。说是当木匠或者工人,
那就不可能了。你想啊,那胡村是个公司主管,那人跟他是朋友,而且挺神气。
那人的财富和地位绝不会比胡村差,你说对不对?」

  小王甜甜一笑,说道:「听你这么一说,倒挺有道理的。难道他那个朋友真
是卖家具的?是一个家具商,或者家具制造厂的老板?」

  成刚慢慢点头,说道:「这都有可能啊。可是,在整个省城,从事这两个职
业的人可为数不少啊,这可怎么查呢?难度太大啊,不亚于大海捞针呢。」他陷
了入沉思。

  小王安慰道:「也不要往坏处想啊。也许咱们猜错了呢,也许那胡村突然就
会醒过来,就能说话了,并且亲口告诉咱们那坏家伙是谁。他要是早知道会出这
事,他一定早将那家伙的名字说出来了。」

  成刚长出一口气,说道:「但愿那家伙长寿,别翘辫子啊。」

  这时候,急症室的门突然开了,一个医生走出来。成刚两人连忙迎上去,问
道:「医生、医生,他怎么样了?他没有事吧?」

  医生摘下白口罩,严肃地说:「你们是他的家属吗?」

  成刚说:「我们是他的朋友。他还好吧?」医生的表情让他心里发凉,有一
种不祥之感。

  医生摇摇头,说道:「他要不行了,没有希望了。赶紧通知家属吧。别忘了,
交钱啊。」说罢,转身快步退回急症室。

  两人听了这话,都不禁全身一颤。成刚拉着小王往椅子上一坐,表情颓丧,
像是没了骨头,说道:「运气怎么这么坏啊?这小子也太不争气了,说死就死了。
这家伙,生命力太脆弱了,还不如一只小鸡呢。」

  小王幽幽一叹,神情凝重,说道:「成刚,胡村算是完了,咱们的线索中断
了。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呢?咱们该怎么把凶手找出来呢?」

  成刚也是心绪烦乱,两眼茫茫的。他沉默了好一会儿,说道:「咱们一起想
法子吧。如果实在想不出办法,咱们就只有费尽心思地猜谜了。这家伙真可恨,
玩什么无聊游戏啊,直接说出来多痛快啊。」

  小王俏脸黯淡,说道:「那咱们就一起猜吧。」

  成刚说道:「小王啊,你能联系上胡村的家属吗?可以的话,就联系一下,
我可不想付医药费。咱们将他送到医院来,已经够仁义的了,犯不上为他再掏钱。
他可没给咱们带来一丁点的好处,咱们不能干赔本的买卖。」小王说道:「我能
联系上,我现在就打电话。」她说话时,已经掏出手机来。成刚想了想,阻止道:
「慢着,小王。这电话先别打。」小王不解地问道:「为什么呢?不是你让我打
的吗?」

  成刚深沉地一笑,说道:「是这样的。那个胡村还没有死呢,等他死了,你
再打吧。不然的话,那些家属一来,连哭带叫的,怪吵的。最主要的是他们会缠
着咱们不放,咱们想跑都跑不了,好像咱们成了杀人凶手似的。现在别打,兴许
还有救。等确定他死了,再打电话。那时候,咱们立刻离开,我可不想见他的家
属。那些情绪激动的人跑来,咱们麻烦就大了,你说是不是?」

  小王哦了一声,说道:「倒也有理。只是咱们跑不了的,警察也会找到咱们
问话的。」

  成刚笑道:「问就问吧。警察问话是正常的,并不可怕,倒是那些家属激动
的时候没有理智,咱们还是离得远远的好。咱们可别没事找事。帮了人家的大忙,
人家还不领情。」

  小王思了思,说道:「好吧,我听你的。咱们就再等一等,看那个倒霉的胡
村能不能创造奇迹。」

  于是,两人都不作声了,默默地等着医生的消息。他们都盼着医生出来说,
那人终于活过来了,那他们今晚的努力就没有白费。这家伙要是死了,都对不起
两人的劳动和心血。

  时间在安静之中流逝。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吧,那个医生又出来了,向两人
正式宣布胡村的死亡。

  小王还没感觉什么,而成刚倒慨叹一声,心说:「胡村啊,胡村,你虽该死,
但不该这个时候死啊。你还没有发挥出你应有的作用啊。你死了,这给我和我的
父亲添了多大的麻烦啊!你这家伙真是死有余辜。」

  小王说道:「我现在给他们的家属打电话吗?」

  成刚回答道:「不,咱们先离开医院。离开医院之后,你再打好了。」小王
没有意见。因此,他们两人就像贼一样悄悄地离去了,仿佛他们真成了凶手似的。

  出了医院大门,小王给胡村的家人打了电话。随后,小王问道:「咱们现在
去哪啊?」

  成刚望望满天的星星,感到无限的疲惫,说道:「还能去哪啊?回去睡觉吧。
体力恢复了,再考虑下一步的行动。既然这小子死了,指望不上了,咱们就想别
的方法。活人还能让尿给慜死吗?」他拉着小王的手捏了捏。

  小王说道:「我不想回你家。我的任务已经完成,我要回去睡。」

  成刚问道:「为什么呢?咱们一块睡有什么不好的呢?」

  小王挣开成刚的手,说道:「一点都不好啊。跟你在一块睡,我哪能睡得安
稳呢?你这个大色狼,岂能放过我?我担心小命都会让你给弄没了。你活够了,
我还没活够呢。」

  成刚听了,爽朗地笑起来,说道:「那我答应你,今晚老老实实的,不碰你
还不行吗?我说到做到。」

  小王歪着头看他,说道:「得了吧。你的话能信吗?我真有点不信。」

  成刚便郑重其事地举起一只手,严肃地说:「我发誓,我今晚会当正人君子,
绝不会冒犯你。如果我违反了誓言,那么,咱们以后做爱就全让你在上面,我再
也不和你争了。」

  小王听到后面,忍不住笑了。她看了看被路灯照亮的街道,说道:「你又在
胡说八道了,我就知道你说不出人话来。」

  成刚连忙表白道:「我说的可全是人话,也都是良心话啊!难道你要我把心
掏出来让你看吗?」小王叹了一口气,说道:「我倒是真想看看,可惜啊,我看
不到。」成刚说道:「你要真想看的话,我就找把刀,把它剖出来。」小王呵呵
笑,说道:「你真要剖的话,我还怕血腥味呢。」

  成刚笑道:「那得了吧,跟我回去吧。你是我的女人,也是我借出来的,你
就得跟我走。」说罢,硬拉着小王上了一辆计程车。计程车司机一踩油门,车像
离弦之箭一样,射向成刚的家。

  回到家之后,两人脱掉外衣就钻进被窝里。成刚还挺讲信用,果然没碰小王。
因此,小王没过多久,便酣然入梦了。而成刚则睡不着,翻来覆去的,跟烙饼似
的。

  一个人想太多的事情,思维自然活跃,是没法睡着的。一躺在床上,成刚就
情不自禁地想问题,诸如父亲何时会醒来,胡村是何人所杀,而他留下的谜语答
案又是什么等等,都教他不得安宁。

  他的身体一会儿翻过来,一会儿翻过去,后来告诫自己,要放下心事,全心
睡觉,结果闭得眼睛都疼了还是睡不着。在这种情况下,他不打算睡了,便穿上
衣服,到了小房间,打开灯,对着白花花的墙壁,黑乎乎的窗外,默默地想心事。

  对他来说,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破解胡村提供的谜语。这小子只用手指了指桌
子,这个动作代表什么呢?他的重点是桌子,还是他的手指,或者胳膊什么的,
或者重点是在于他伸手指时的身体动作?「腿站地叫做」金鸡独立「,那么伸一
指叫什么呢?」统天下、一捅就破,或者是一指定江山?

  他越想越迷惑,越想越失望。他深感自己的智商不够,知识不够,能力不够
啊。他心说:「在我认识的人里面,猜谜方面谁行呢?」

  他想来想去,只有两个人,一个是兰月,一个是雨荷,这是有根据的。兰月
是老师,时常接触文化知识,而且还是一个善于思考问题的人。而雨荷呢,则是
一个出色的警察。她也是有知识,有文化,而她的职业更使她对这类问题较为敏
感。眼下的问题是她们都不在身边啊!兰月还好办,通过电话可以联系上,而雨
荷则不同,她去南方旅游了。这时也许正在海滩上散步,或者在水中嬉戏吧?有
可能在数浪花呢。那是何等惬意,何等快乐的事啊!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啊,咱
们可以一起去,我陪你玩。我会拿出我的全部本事,让你得到不同寻常的快乐啊。
旅游之乐在于人呐,而非景色提供快乐。景物也只是配角,人才是主角。

  我要是在你身边,那么我一定会爱死你的。你不是在海边玩吗?我可以陪你
玩水。咱们可以在水边追逐,也可以在水边练武,高兴的话,咱们还可以在水中
做爱。那一定很刺激。你虽然有过性经验了,但这种玩法你一定没有试过。那滋
味之美,可不是我能形容出来的。虽说你已经提过分手了,我也同意了,但是我
的心并没同意。在我的心目中,你始终是我的女人。即使你将来跟了别的男人,
你也是我的,永远属于我,谁都抢不去。

  他在小房间里来回踱步,心中汹涌澎湃的。想的心事多,精神也越来越好,
连一点睡意都没有了。他心说:「雨荷是那么优秀的姑娘,世人注目。她想分手
就分手吗?等她回来,我还得想点法子,让她重回我的怀抱。这样的美人,不能
放过她。让她嫁别的男人,那是对我的侮辱啊,无异于扣绿帽子。」

  他坐上椅子,静静地过了一会儿,仍感到没有什么睡意。无聊之极,便打开
了电脑,随意地翻看了一阵网页,也没有什么意思。后来,他逛到一个成人网站,
里面充满了激情片子。他随手一点黑黄大战,内容便很快呈现在他的眼前了。

  那是一极片,真刀真枪之战。是一个黑人跟一个黄种女孩的大战。那黄种女
孩一看就是AV女优。那黑人站立着,AV女优的则跪在地上替他旦父。那根肉
棒的尺寸令成刚感到惊讶。那家伙跟马的一样长,跟人胳膊一样粗啊。成刚不知
道是所有的成年黑人都那么大,还是从中挑出来的代表:

  那AV女优的双手把着肉棒,张嘴吞棒,吞了好久才吞进去。这也幸亏那女
孩嘴长得大。若换一个人肯定不易进去的。之后,由于活动不便,AV女优不得
不吐出棒子,改用舌头舔棒。她很专业,也很认真。那条蛇一般的舌头在大肉棒
上扫荡着,触及每一个角落,爽得那黑人不时发出啊啊地叫声,并说着成刚听不
懂的外语。

  成刚猜测,他大概在说:「真舒服,真爽啊,真他妈的爽呆了。舔得好,接
着来。舔好了,老子有赏。」

  那黑人按着AV女优的头,挺着肉棒抽插着,分明是将那嘴当屄用了。从他
的表情上看,他是很享受的。而那个AV女优也不时哼出声,看来感觉也不坏。
是啊,这种事双方都有好处的。

  稍后,两人上了床,改为69式,互舔性器。男的在下,女的在上。镜头一
会儿照着AV女优的嘴,一会儿照着黑人的嘴。AV女优一脸的陶醉,带着浪笑,
将肉棒舔得直泛水光。而黑人侧分开AV女优的屁股,伸长舌头,在AV女优的
肛门和骚穴一带转着,淫水像尿了似的流着。由于她的阴毛刮掉了,那一带光秃
秃的,就像被乱砍乱伐后的山上一样干净。只是她的阴唇未免太厚了点,穴也太
大了。不像成刚的心上人们那么小巧、那么鲜艳、那么迷人罢了。

  这是不能比的。你想,成刚最喜欢的几个,那可是大姑娘身子啊,像兰家三
姐妹、玲玲、雨荷等女,无一不把头一次献给了成刚。她们的性对象也只有他一
个男人,她们属于他。而女优则不同,所接触的男人不计其数,只怕mm都被操
烂了。不同的性生活,造就了不同的小穴。在成刚眼里,那女优的小穴就跟茄子
发霉时相似。但是,她的浪劲还是挺教人着迷的,何况她的身材和脸蛋都不错,
称得上标准。

  一会儿,那黑人忍不住了,让AV女优平躺于床,他则跪在AV女优双腿间,
双臂挎着她腿,将惊人的大棒子给塞了进去,塞得女的直翻白眼,嘴里高声尖叫。
但,是快乐,还是痛苦,只有AV女优自己知道了。

  镜头从黑人的身后照过去,只见那黑厚的屁股快速地挺动着,那AV女优也
连扭带晃的,积极配合着。镜头移到了黑人的胯下,两人的性器结合处一清二楚。
黑大的棒子在肉洞里进进出出的,AV女优的屁股够大、够肥。当画面上只有肉
棒跟肉穴时,真够过瘾的,真够刺激的。成刚看着,又听着他们的呻吟声、喘息
声,也觉得身上有些热了。下面的玩意也不禁硬了起来,将裤子顶得高高的。

  他看了看房门,心说:「可惜小王睡着了,不然的话,叫她一起来看,然后
再拼命地爽一次,那多过瘾呢。但我总不能将她叫醒吧?她睡得正香呢,怎么忍
心呢?还是忍着点吧,别烦她了。」

  转头看萤幕,画面已经变了,变成男的在下,AV女优骑在男的身上。别看
她是黄种人,但那气势可比一般的女人强多了,一点都不比大块头的白种人差。
只见她双腿按膝,屁股迅速地起落着,两只丰乳也弹弹跳跳的,煞是迷人。

  由于她的动作太快了,黑色的大肉棒时而从穴里脱出。女的只要用手一拨弄,
那棒子便又回到正轨,进入小穴里了。那大量的淫水沿着肉棒流出来了,结合处
发出扑滋扑滋声。那声响可真大。

  镜头从女的身后照时,更有看头。那个大白屁股没命地动着,肉穴被肉棒撑
得好大。那个浅色的小肛门也清楚可见,那里也水分充足,想来是淫水漫延过去
了。女的还趴到男人身上,将胯下的秘密全部露出来。这样,她的小穴、肛门便
最大限度地展示在成刚眼前了。

  她的下体并不怎么美,可是跟大肉棒结合在一起就不一样了,有了诱人的魅
力,有了更高的价值。那女的在男人身上折腾着,像是一个英勇的女骑士。那男
的不时大叫着,偶尔还拍着女人的屁股,拍得屁股都变红了。变红的屁股照样扭
动着,把大肉棒含在穴里不放。

  成刚看得有几分激动了,便伸手进裤子,摸着自己的大肉棒。那肉棒子已经
硬得跟铁棒似的,还热乎乎的。这个时候,他最需要一个湿润、紧凑的小穴来夹
弄了。他揉弄着,想象着自己的玩意插进谁的穴里。兰月的、兰雪的、玲玲的、
雨荷的、宋欢的、小王的、小路的,哪一个都教人喜欢啊!离自己最近的自然是
小王了,自己激动之时应该将她叫起来才是啊。

  他不禁站了起来。肉棒顶在裤子上有点疼,这使他稍微了冷静下来。于是,
又坐下来了。他想,小王正在睡觉呢,叫她起来,太没必要了。自己不能没有怜
爱之心,不能为了自己的享受,而给心爱的女性带来麻烦。没有爱心的男人是没
有爱的。

  得了,还是忍着点吧!

  他的目光又退回到画面上。画面又变了。AV女优撅起大屁股,黑人从背后
刺进去。那根大棒子铿锵有力地抽插着,男人嘴里还在说着什么,也许是在喊口
号吧。内容也许是:「小骚屄、小浪屄、小烂屄、小贱屄,老子操死你个小傻屎。」

  那AV女优则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耸动着、颤动着,嘴里也叫着什么。应该也
是什么操死我吧、干死我吧,我就是欠操、就是欠干,没有男人我活不下去之类
的。

  成刚摸着自己的肉棒,回想着跟诸女的性爱,心里飘飘然的。

  他低下头,摸了好一会儿,感觉自己随时都要射出来,便强忍着,不敢再摸
下去了。抬头再看画面,那黑人已经疯狂了,真如大浪冲坝,气势凌厉,干得那
AV女优双臂支撑不住,整个上身都扑在床上,屁股拾得老高。在黑人的攻击下,
身子还一颤一抖的。很快,那黑人便嗷嗷地叫起来,抽出大黑棒子,白色的精液
有节奏地射出来,一股一股的,都射在女人的背上、屁股上。那一幕,说不出的
汪糜和香艳。

  接着,黑人说了句什么,那AV女优便转过身,一手握棒,伸舌头舔了起来,
将肉棒舔得跟水洗得一样干净。而那些精液则沿着身体缓缓地滑下来。

  成刚心里叫道:「这男人太他妈的有福气了。我要是变成那个黑人该多好。」
随后又想,那可不行。如果自己真变成那个样子,这些姑娘还怎么会爱自己呢。
她们一看自己就恶心,哪里还会陪自己上床呢?

  成刚深吸几口气之后,关了电脑。而那股冲动的火焰却没有立刻熄灭,还像
饿狼一样在他的体内奔跑着,使他时时想兽性大发。他站起来,打开窗子,让清
凉的空气透进来。这样,他感觉好多了。

  他不禁痴想,如果此时小王能够醒来,能够到我身边,让我尽情地玩乐一会
儿,那可是艳福无边呐。他呼吸了好一会儿冰凉空气,才关上窗子,关灯回床上
睡觉。

  不用说,经过这男女之战的画面的刺激后,他更是精神百倍,没法入睡了。
他钻进被窝,不时地翻身子。他闻到了小王身上的香气,心里更痒了,真想扑上
去将她干个够,好使自己的欲望得到充分的满足。但是他考虑到小王要休息,自
己做为男人不能太自私、太贪婪。自己还是忍着吧,等到明早天亮,她醒了,再
和她亲热吧。

  他这么翻来转去的,自然影响到小王,更何况他还无意间扯动了被子,使小
王醒来。她带着几分睡意问道:「成刚,你怎么了?是不是不舒服啊?跟身上长
虫子似的,老动什么呀?」

  见她醒了,成刚很高兴,凑上去身体,一手搂住她的腰,说道:「小王啊,
我睡不着啊。我失眠了。」

  小王问道:「为什么呢?」

  成刚回答道:「还不是胡村的死使我心情很坏嘛。他一死,一了百了。可是
咱们麻烦还在后面呢。我由于想得太多了,结果就冲淡了睡意,再也睡不着了。
你说我多么可怜呢。」

  小王幽幽地叹了口气,安慰道:「成刚啊,胡村的死是意外,谁都不想那样
的。可是事情已经发生,你还是现实点,接受事实吧。他死了,咱们可以另外想
办法。世上的路有千万条,总有一条属于咱们。」

  成刚将她搂紧,说道:「好,我听你的,不乱想了。可是,我还有别的苦恼
啊。」他用身子蹭着小王那温软的娇躯,显得不怀好意。

  小王噢道:「成刚啊,三更半夜的,你怎么突然色起来了呢?不是说好了不
碰我吗?你可得说话算话啊。」说着,推开他伸到胸脯的坏手。

  成刚笑了笑,说道:「小王啊,我也不想碰你呀。可是性欲这东西真是怪,
说来就来了。既然来了,就像得病一样,不能挺着,总得治一下才行啊。」

  小王说道:「不,我现在可一点兴致都没有啊。要做的话,咱们明天早上再
做吧。我的身体可没有你的棒啊,你让我休息休息吧。」她的声音带着弱者的柔
声细气,使成刚心都软了。

  他说道:「好吧,好吧。那你就先陪我说说话,等我兴致淡了,就不缠你了。」

  小王说道:「好吧,那就说吧。可是说什么呢?」

  成刚想了想,说道:「得说点感兴趣的,让人开心的,凡是能引起烦恼的,
都不要提呀。」

  小王很温驯,说道:「行,那你起个头吧。」

  成刚想了一会儿,说道:「就说说咱们公司里的美女吧。」

  小王听罢,咯咯一笑,说道:「我就知道,你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。三句话
不离本行,就对美女感兴趣。」

  成刚厚着脸皮说:了旭有什么好笑的呢?「食色性也」,咱们的老祖宗都肯
定了性欲跟吃饭一样的重要。可见,我喜欢美女一点都没有错啊。你们女性不也
一样,也喜欢男人。「

  小王轻声笑,说道:「我可不像你那么色。好,那就谈公司的美女吧。你想
让我说谁呢?」

  成刚说道:「咱们公司里的美女我只认识你一个。那么你就说说你自己吧。」

  小王笑了笑,说道:「我是一个普通姑娘,有什么好说的呢?再说了,对于
我,你不是了解得很多吗?还有啊,你已经得到我的身子,咱们俩再熟悉不过了,
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给你听的了。」

  成刚笑道:「你可以说说我不知道的关于你的事。比如说初恋在什么时候,
第一次的感受如何。平常不跟男人在一起的时候,会不会想那事?平常有没有自
慰过等等,都可以说的。」

  小王嘿嘿笑,说道:「那是我们女人的隐私,可不能告诉你。告诉了你,我
在你面前不是赤裸裸的了?得了,换个人吧。」

  成刚叹气道:「还能换谁呀?咱们公司里,我不认识第二个美女啊。」

  小王沉默片刻,突然喔了一声,说道:「不对,不对,咱们公司你不只认识
我一个女的,你还认识姚秀君啊。咱们可以谈她呀。」

  一听这话,成刚也是精神一振,眼前立刻浮现出那个美女的样子。虽说只见
过一回,但印象还是挺深的。她二十出头,随意扎着马尾,个头不低,超过一米
七,三围也够标准。光这身材就已经够迷人了,而她的脸也非常出色。还有一双
好看的眼睛去晋习明的,大而圆。她的笑容很青春,也很飘逸,也很柔美。一看
就是个有深度,有魅力的姑娘。

  嘿,这姑娘虽说赶不上兰月和雨荷,可又能差多少呢?她是仅次于绝代佳人
的美女啊。很可惜,就要嫁人了。自己想跟这姑娘多相处几天都没有机会了。这
样的美女,就是不能上,经常看几眼也不错的。

  成刚装得毫不在意,以胳膊当枕头,垫在小王的脖子下,说道:「那你就说
吧。我听江叔说了,她要嫁人了。」

  小王往成刚的怀里贴贴,说道:「怎么了,听说美人要当新娘了,是不是心
里不是滋味啊?」

  成刚爽朗地笑了笑,说道:「你真会开玩笑啊,我跟她还是陌生人。她嫁不
嫁人关我什么事呀?你不要乱说啊。」

  小王说道:「好吧,我就说说她。我们这次招聘,她以冠军的身份进入公司,
风头已经盖过了我。但是我一点都不嫉妒她,毕竟她确实强过我,比我更有实力。」

  成刚哈哈笑,说道:「你呀,又开始谦虚了。你们属于两种美,彼此各有优
势,谁也不能取代谁的。」

  小王嗔道:「别打岔,听我说。我们进了公司之后,我又回到江叔的身边帮
忙。而她呢,本来是要当你父亲的秘书,可是你父亲没同意。认为她的资历还不
够,需要在下面锻练一段时间才行。但是,大家都知道,她以后就是董事长身边
红人了。」

  成刚说道:「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,好像她要给我父亲当情人似的。」

  小王笑道:「那是你的心不正啊。我们可没有这么个意思。听我说,不准插
嘴。」成刚答应一声,静听下文。

  小王接着说道:「她进了公司之后,做事认真,话不多,表现良好,大家都
夸她。她对人也和气,也真诚,没什么架子。江叔私下里都说,这姑娘肯定会有
番作为的。我也这么觉得。她的能力很强,比如接手一件事,总是能以最快的速
度做好它,使人挑不出什么问题,这是很难得的。更为难得的是,她的心胸也开
阔,从不斤斤计较。有一回,我们几个人出去吃饭,说好了各付各的。到付钱时,
她抢着付了。事后,大家算帐,有人少给她几块,她也不说什么。还有啊,因为
她是新人,因为干得好,常受到公司长官的夸奖,有人就眼红,心里不舒服,就
想了坏主意整她。有一次,天下雨了,她带了把伞来上班。伞就放在门口。可是
下班时候再一看,那伞却不见了。一连三天,都是这样。她丢了三把伞。我们这
些人都看不过去,就说要帮她找出这缺德的人,非得教训一下不可。而她满不在
乎,她说,她有个亲感经营商店,伞有的是。一天换一把,对她来说也不成问题。
那个人要是缺伞,就只管拿好了。你瞧瞧她的胸襟,她的性格,多好啊。我觉得
自己都有点喜欢她了。」

  听小王这么一说,成刚对这姑娘的印象更好了一些。他忍不住插嘴道:「能
说出这种话,并且能这么去做的姑娘倒真不多见呢。如果换了是你的话,只怕也
做不到啊。」

  小王说道:「要是换了我的话,我一定会想办法揪出那个可恨的家伙。不揪
出来,我心里有气。凭什么要受人的侮辱,凭什么要被人当猴子耍啊。作为一个
人,我尽管性格不够强,也会尽力为维护自己的尊严而斗争的。」

  成刚听她说得那么正经,忍不住笑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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